
哈尔滨马拉松冠军张水华配资公司排名前十,被封“最速护士”。
她刚刚刷新了个人最好成绩,但如今,全网都在讨论的不是她的毅力与成绩,而是她的“低情商”。
几乎所有声音都在说:“她不该公开抱怨领导和同事”、“她不会说话”、“她情商太低”。
但今天,我想提出一个可能让很多人不舒服的观点:我们都错怪她了。
首先,我完全理解大家的批评,“公开场合抱怨”是职场中的大忌。
她哭着说“我只希望领导能支持我周末调休,支持调休,不是给假。”这句话暴露出“以自我为中心”的想法。
在她看来,跑马拉松夺冠是梦想、是大事。因为理所应当地认为其他人要做出“让步”。
展开剩余82%即便当时的情景是,记者在问她“作为医护人员,跑马拉松一路走来一定遇到了很多困难吧?”她一时感触,就开始抱怨诉苦。
这种“条件反射式”回答,依然说明她“自私”。奖金名气都是自己的,周末值班是同事领导该支持的。
张水华是1991年的,上班这么多年,社会程度还是如此低下,实在不应该。有人说她是“一手好牌,打得稀烂”。
采访的那一刻,张水华被冠以“冠军”头衔,她暂时被捧上了“神坛”。
大众潜意识里期待一个符合传统叙事的“完美英雄”:能力超凡,且品德谦逊、言行得体。
她应该“感谢国家、感谢单位、感谢领导同事”,无论是否出于真心,但是一定要体面。这才符合我们对“英雄”的人设想象。
而张水华的“真性情”抱怨,击碎了这个完美幻象。
于是,人们感到失望的不是她的行为本身,而是“她怎么不按我脑海里的剧本走?”。
这种失望迅速转化为了对“破坏规则者”的批判。我们渴望真性情,却又无法接受真性情带来的“不适感”。
这其实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式的职场焦虑。
很多人其实并不痛斥职场文化,他们只是痛斥自己在这种文化中“吃亏”。
一旦他们有机会,他们会立刻成为这种文化最坚定的捍卫者,通过维护规则来证明自己“吃过的亏”是合理的、有价值的。
其实,我们都是“张水华”。
扪心自问,上过班的人谁会不吐槽同事、抱怨领导呢?
而张水华居然敢公开说出我们只敢在私下说的话?她居然想挑战我们默默遵守的规则?
她的“真话”照亮了我们的“委屈”,为了消灭这种委屈感,必须先消灭说真话的人。
于是,批评她,就成了捍卫自己生活方式、证明自己“成熟”和“高情商”的方式。
因为承认系统有问题,就等于否定了自己长期以来在系统内忍受和付出的意义。于是,一直饱受诟病的“职场文化”就被正当化了。
我们喜欢的“真性情”,往往是安全范围内的、用于娱乐的、或者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、不会伤害任何现有规则、不会让自己感到不安的“真性情”。
而张水华的直言,是带刺的、令人不安的。
批评张水华,可以缓解“成为张水华”的恐惧和焦虑。就像“厌蠢”的本质是害怕自己“犯错”一样。
的确,张水华是“低情商”,她做得不够完美。在这一点上,我和大家的看法是一样的。
但是,我们所有批评,都基于一个致命的假设:我们假设她发言时,处于和我们一样的、冷静的、理智的日常状态。
而事实上,她刚刚在生理期,流着血,跑完了42.195公里。从生理学上看,此时她身体极度脱水、缺氧,大脑认知功能严重下降,处于一种“神志不清”的本能状态。
而且此时还有身边“引导”的记者。我们不了解张水华,我们还不了解媒体记者吗?“捕风捉影”“断章取义”不都是惯用手段吗?
当我们用“日常社交”的规则,去审判一个“生理极限”状态下的人,这真的公平吗?这就像批评一个发烧40度的病人,为什么逻辑不清晰一样。
生理期别说让我跑步,就算是让我躺着我都浑身酸痛。我昨天就是生理期,坐在电脑旁就很辛苦,别说思考了。
这还是对于一个经常看书写作、在公共平台发表观点的人,很显然,走下赛场,张水华只是一个普通人。
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”,如果说错一句话,就要否定一个人的全部的话,那我们的社会还是不够文明宽容。
所以,我们错怪的,或许不是张水华这个人。我们错怪的,是人性固有的弱点。
我们总是习惯于拿着放大镜去审视别人的言行瑕疵,却从未想过,如果把我们自己放在对方那个极端的情境下,我们的表现可能会更加不堪。
我们苛求一个刚从赛场下来的英雄,立刻变成一个滴水不漏的圣人。这才是这件事里,最值得我们反思的“错怪”。
所以,下一次,当我们又想轻易地去批评一个人“不会说话”、“情商低”的时候,或许我们可以先暂停一秒,问自己一个问题:
“有没有可能,我只是看到了她冰山一角的言行,却并不了解她背后正在经历的狂风巨浪?”
学会理解这种可能性和人的复杂性,就是我们告别肤浅批判,走向理性共情的第一步。
比批评张水华更重要的,是理解自己内心的投射和恐惧。
她的话其实并没有刺痛我,或者说只用0.01s我就能判断出话里面的问题,但是我知道那是真话。
如果我们真的痛恨某种文化配资公司排名前十,那我们最不应该做的,就是去惩罚那个不小心戳破皇帝新衣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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